文|格瓦拉同志

乱世之中的女子宛若飘萍，是生是死绝非自己所能掌控，不仅普通人如此，即使贵为皇后也概莫能外。在中国漫长的帝制史当中，遭遇坎坷的皇后们比比皆是，但就可怜程度而论，鲜有人能比得上西秦皇后秃发氏。那么，秃发氏都遭遇过哪些坎坷悲催的经历？她最终的结局如何？一切，还要从西秦（两晋期间十六国政权之一）第一次亡国说起。

晋安帝隆安四年（400年，注：本文使用东晋的年号），西秦被后秦征服，国君乞伏乾归带领太子乞伏炽磐逃奔南凉，乞求国主秃发利鹿孤收留。秃发利鹿孤出于对抗后秦的需要，便收留了乞伏乾归父子，并将侄女秃发氏（秃发傉檀之女）嫁给乞伏炽磐为妻。虽然是一桩政治婚姻，但乞伏炽磐与秃发氏在婚后却异常恩爱，很是令人羡慕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然而好景不长，仅过了1年时间，乞伏乾归便图谋背叛南凉，伙同南羌酋长梁弋等人复国，在计划失败后被迫逃往后秦。乞伏乾归降秦后，被皇帝姚兴派往西秦故都苑川镇守，并配给他大量的军队。乞伏炽磐获悉其父回返故国后，便计划投奔后秦，结果在途中被凉军抓获。秃发利鹿孤对乞伏炽磐叛逃之事极为愤怒，遂下令将他处决，幸亏乞伏傉檀极力劝阻才作罢。

元兴元年（402年），秃发利鹿孤病逝，由于没有子嗣，所以王位便由弟弟乞伏傉檀继承，秃发氏、乞伏炽磐由此成为名正言顺地公主和驸马。不过，乞伏炽磐并不甘心在南凉度过余生，在岳父登基后不久便再度尝试叛逃，这一次总算是成功。秃发傉檀是个宽厚的君主，因为心疼女儿的遭遇，便将她遣送至乞伏炽磐身边，夫妻二人由此重逢。

义熙五年（409年），乞伏乾归父子利用后秦与胡夏混战、关中大乱的良机，占据枹罕作乱，在极短时间内便光复故国。西秦复国后，乞伏乾归再度称王，而乞伏炽磐则被重新立为太子。义熙八年（412年），乞伏乾归在五溪狩猎之际，被侄儿乞伏公府弑杀。事变发生后，在外镇守的乞伏炽磐迅即举兵平叛，一举击杀乞伏公府，随即自立为天王（相当于皇帝），而发妻秃发氏则被立为皇后。

乞伏炽磐是十六国期间颇有作为的君主，在位17年间东征西讨，先后将后秦、吐谷浑的势力逐出西秦，数次击败北方劲敌北凉，并降服周边很多羌族部落，实力比其父在位时更盛。乞伏炽磐并不满足于已有的成就，为扩充版图，很快便将攻略的矛头对准妻子的祖国-南凉。此时的南凉，在秃发傉檀的治理下江河日下，更为西秦的入侵提供良机。

义熙十年（414年），本已窘迫至极的南凉又发生大灾荒，秃发傉檀为了缓解灾情、补充国力，遂冒险率军进攻吐谷浑乙弗部，夺得牛马羊40余万头。然而，就在秃发傉檀在外征战之际，乞伏炽磐却乘虚而入，用了不到1个月的时间便攻陷南凉都城乐都，将突发傉檀的妻子儿女全部俘虏到西秦。秃发傉檀见大势已去，只好率众投降西秦，立国仅18年的南凉就此灭亡。

乞伏炽磐灭亡南凉后，鉴于秃发傉檀当年曾救过自己的命，加之顾及爱妻的颜面，所以并没有处死岳父，而是任命他为骠骑大将军，对其奉若上宾。然而好景不长，在心腹谋士的劝说下，乞伏炽磐越发觉得秃发傉檀是个心腹大患，遂命人将他鸩杀，时在义熙十一年（415年）五月。正所谓"杀父之仇不共戴天"，突发氏自此对乞伏炽磐恨入骨髓，暗暗发誓要杀死他以替父报仇。

经过近8年的准备后，自认为羽翼丰满、时机成熟的突发氏，跟兄长秃发虎台订立计策，准备联络武卫将军越质洛城，以共同击杀乞伏炽磐。计划实施前，突发氏将密谋告诉亲妹妹小秃发氏，要她做好心理准备。小秃发氏在南凉灭亡后嫁给姐夫乞伏炽磐，在宫中十分受宠，并被册封为左夫人。然而，跟姐姐不同，小秃发氏根本不把父仇放在心上，并一心想夺取姐姐的后位。

正因如此，小秃发氏前脚得到消息后，后脚便出卖姐姐、哥哥。对于爱妻和大舅哥的背叛，乞伏炽磐怒不可遏，迅即抓捕他们并亲自审讯。突发氏悔不该将计划告诉妹妹，所以在审讯现场痛骂小秃发氏，并怒斥乞伏炽磐忘恩负义、良心狗肺，简直是个人渣。乞伏炽磐恼羞成怒，遂将秃发虎台、突发氏兄妹及其同党十余人全部处死（详情见《资治通鉴·卷一百一十九》），时在刘宋景平元年（423年）。

史料来源：《晋书》、《十六国春秋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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